可就在这时，秦峰不说话了，一双眼通红，车艾钱无语的上前一步，递给秦峰一张纸巾，然后又后退一步，走回了架子旁边。

秦峰手里捏着纸巾，没有擦泪，也没有擤鼻涕，只是呆呆地看着车艾钱，问道“艾钱，刚才我就想问你，你似乎在躲着我，总是离我特别远，我身上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么？”

车艾钱摇摇头，将手机掏出来，把顾北幽的四个感叹号拿给他看，秦峰这才了然的点点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“是我疏忽了，以为顾总宽宏大量，没想到顾总这么不相信你我。”

“得了吧，换成车眠眠你放心？别拐着弯的骂我们家北幽，当心我现在就回家，没人再听你悲惨绝伦的故事了。”

秦峰摸摸鼻子，识趣道“是我小人之心了。”

车艾钱“嘁”了一声，转身继续给顾北幽挑选手表，秦峰则继续说道“唉，是我太迟钝了，当我发现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晚了，眠眠的眼里再也见不到光亮，她恨我，怕我，说什么都不愿相信我，我给她自由，她却冷笑着给我讲什么‘猫和老鼠’、‘欲擒故纵’的故事，她的冰冷比那些背叛过我的人更胜，可我什么都不敢说，是我欠她的太多了。”

“那你是她男朋友这件事？”

“是真的，我是她男朋友，很早之前就是了，我们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，当时她冒充你，我信了，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快乐，直到事情败露，我抛弃了她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车艾钱无语了，她真心没法评价两人的故事了，这两个人互相欺骗，互相伤害，互相怨恨，还互相爱着，还真是豺狼配虎豹，天生绝配啊！

“事情都过去了，再责怪谁埋怨谁也都晚了，我只想她能相信我一点，只要一点点，我就有信心让它变得更多。”

“只可惜……现在，连一点都没有。”

“她一定恨透我了。”

车艾钱给秦峰的纸巾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，只一瞬，秦峰飞快地擦过眼角的泪渍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车艾钱看着秦峰，终是说不出话来，自古深情易错付，车眠眠爱着秦峰时，秦峰弃她、恨她、折磨她，后来车眠眠不爱秦峰了，秦峰却将自己满腹深情给了她，一场感情里，两个人各自不幸，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的清呢。

“好了，你也别选礼物了，眠眠她或许并不需要礼物。”车艾钱叹道。

秦峰惨然一笑“我怎么会不知道呢？可除了礼物我又能给她什么？除了礼物，她什么都不会接受的。”

车艾钱咬了咬下唇，将一切悲伤的情绪都压进心底，尽可能客观地道“眠眠她一直是个光鲜亮丽，也是一个喜欢光鲜亮丽的人，你折断了她的翅膀，把她从光明里推了黑暗，她的世界或许早就颠覆了。”

秦峰喉咙里泛起一阵腥甜，他强压着情绪，沙哑着声音道“我知道。”

“光明或许再也照不进她的生活里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让她适应黑暗吧，披上一层面具，或许能让她更好的活着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车艾钱忽然笑了，她道“慈善宴会上，她是一只兔子；医院里她是孝顺的女儿，亲切的妹妹，温柔的女朋友；三年前她是热心照顾你的痴情女……这些不都是她的面具么？秦峰，你知道眠眠的梦想吗？她一直很想当明星，很想当演员，也许那才是她生活的方式。”

“我……不太明白。”

“那你就好好想想吧，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。”车艾钱转过身去，指了一只手表，示意柜台小姐包起来。。

秦峰站在车艾钱身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，方才道“好，我先谢谢你了，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，也谢谢你愿意不计前嫌地帮我。”

车艾钱转过头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