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，坐到杨鹤卿身边，陪他一起看。

他理解章老师那句话的意思，甚至有些共鸣。

作为一个小学奥数教师，教育的第一步也是观察。

同一道题目，不同的学生会有不同的反应。

有的快，有的慢，有的能举一反三，有的把鸡换成恐龙就不会做。

只有仔细观察，认真批改作业后，才能把握到每个同学的差异和共同点。

同样，挽救杨鹤卿也需要观察。

他想知道杨鹤卿到底在想什么，小河在杨鹤卿心中的份量，以及他还有多少心思放在学习……

开心超人集结，又打跑了坏人，主题曲响起，杨鹤卿拉了拉小熊毯子，盖到杨定盘身。

杨定盘一愣，好像很久以前，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沙发看电视。

杨鹤卿看着电视，拍拍杨定盘的手：“小河，你看”

杨鹤卿扭过头，一脸笑硬住，又扭回去，盯着电视，再不说话。

杨定盘在想：以前你也是这样跟小河一起看开心超人的吗？

杨鹤卿没看多久又睡着了。

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嗜睡。

杨定盘把毯子盖回去，然后去书房备课了。

第二天课，杨定盘精神多了。

可能是看了开心超人得到的灵感，他学了一招叫多主角叙事，把视角分散开来，给不同的学生不同的选择。

“同学们，看，回我讲了兔子抬起两只腿，对吧？这回我们换一种方式，让鸡趴下来，两只翅膀着地，当脚，这样，鸡有几只脚？对了，四只！这样鸡腿和兔腿就一样了，对不对？”

同学们的反应不大，和次没什么区别，不过也许是因为听懂了正在思考的缘故也不一定。

杨定盘看向杨鹤卿，杨鹤卿站起来。

杨定盘很开心，住在一起后，杨鹤卿的表现好多了，都会主动回答问题了！

“我去做饭。”杨鹤卿开了门，去厨房。

杨定盘很伤心，安慰自己不要急，教育的事本来就是个水磨功夫，急不得。

杨鹤卿和自己天天住在一起，潜移默化都能慢慢提高。

像鸡扑地多出两只脚这种天才的想法，杨鹤卿迟早会掌握的。

下课后，同学们各自回家，杨鹤卿端着菜出来，也没跟同学们打招呼，只叫杨定盘坐下。

杨定盘在边看着，觉得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行，还要叫杨鹤卿多跟同学说话才行。

以前的杨鹤卿只跟小河一人说话，现在小河走了，他还是只跟想象中的小河说话。

杨定盘坐下来吃饭，跟杨鹤卿说：“鹤卿，以后班的作业由你来收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杨鹤卿跳起来，打翻一碗米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