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都在探求这柄剑的下落,始终一无所得,谁能想到,这柄象征王权的圣遗物,却会鬼使神差的发现在大洋此岸的帝国疆域,这也不得不令玛丽惊愕。
    一开始得悉动静时,法国王室以为是个玩笑,但在容易的会晤后立马做出了调派英灵接受圣剑的计划,由此可见,圣剑确的确实存在于神州帝国。
    周桑榆谦逊一笑:“直言不讳啊,看来玛丽殿下是爽利之人,既然如此,桑榆便不卖关子了,这事说来话长……”他翻开壁橱,斟上一杯香茗,端放在桌案上,他的视野变得敏锐起来,转向迪昂:“迪昂阁下,您参加过十年前的那场战斗,可曾踏上过神州大陆的地皮?”
    迪昂捏住茶杯,表情固定的点头:“来过一次,是伴同皇帝而来。”
    “其时风物如何?”
    迪昂沉默了,她好像并不喜悦回首起昔时的景致,抿上一口茶水,缓声道:“死人……死了许多人,地皮烧焦,庄稼腐烂,树木枯朽,城市破败,灾民无处假寓,流浪失所……每一单方面的脸上都写着无望,他们藏在土里、地下,殊不晓得自己能去哪里,闾里毁了,前方战线崩溃,落空军队庇佑的平民成了屠刀下的羔羊……”
    她说着,语气逐渐消沉:“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……地狱(l'enfer)。”
    “是啊,十年前的神州帝国便是这么一副阵势,半壁江山陷落……而英灵们,一切都被困在六道里,转动不得,只能一边张望着家国疆域被蚕食殆尽,看着亲人身边的人国人血液流干。”周桑榆语气特别清静,淡漠的如在读着史书:“我昔时九岁,被母亲藏在壁橱反面,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被饿鬼一口口吞食的,但她死死的抱着柜子,我出不去,也不敢作声,等饿鬼走了很久我才敢走出壁橱……以后我走在烧毁的城市里,地狱一样的风物近在面前,看的我早已麻木了,若不是最后被老师捡了回去,早就冻死饿死了。”
    “周先生?”玛丽轻轻作声,试图安抚他的情绪。
    “请安心,我很冷静……”周桑榆眼中无悲无喜:“说这些话,其实只是希望告诉二位,神州帝国在十年前所蒙受的重创是难以假想的……但这些血,没有白流。”
    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:“谁能想到,半壁江山失踪,军队死伤过九成,人民惶惶不安,这么一个绝境之中……有人竖起了一杆旌旗,挺起了这个国家的脊梁,争来了最后一口节气……”
    “节气?”玛丽不解,十年前的经历并不完全,每一国的记载都不同,哪怕是英灵也无法探查到昔时所发生的真正辛秘,而晓得的人什麽都不说。